让他爱上我!
第二天——
5:30——
悬浮闹钟排成一排,格愣格愣跳着草裙舞叫醒了梁梢。
这么骚气的起床铃是梁梢精心设计的,她甚至跟她哥嘚瑟过自己的大作。
宿醉的不适感袭来,梁梢睁开了眼,刚想伸个懒腰,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涌入脑海。
等等的,她昨晚干什么了?
梁梢僵住了,臭着脸的司闻浮现在脑海。
我擦擦擦擦擦?!!!!!!
她调戏了自己的上司?!!!!!!!
完了,又要被那家伙穿小鞋了……
军部——
“报告!”梁梢那响亮的声音响起。
“进。”
梁梢走进来,面色严肃,深深地向司闻鞠了一躬,“少校,昨晚十分抱歉,我深深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,这是我的检讨书,如果您不能满意的话,我可以接着扯……接着写下去。”
司闻倒要看看这走门的家伙耍什么把戏,伸手接过了她的检讨书,刚看了不到两行字便黑了脸。
【大家好,我是梁梢,很荣幸(划去)很抱歉在此发表我的检讨,昨晚,我对司闻少校做了不可饶恕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的事情!我先是……】
他燃起了灵火,烧掉了那份检讨书,“梁梢,如果你对我不满,大可以走人,别在这里……”
司闻冷眼看着她,说话毫不客气,“恶心人。”
众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,梁梢和办公室的门被灵力一起掀飞出来,这灵气波动,明显是司闻的。
“梁副官,一百圈,以及,训练等级翻三倍。公共设施的维修费用希望你尽快打到维修部那里。”司闻冷冰冰的声音响起。
梁梢擦了擦嘴角的血,不是咳出来的,是木门碎屑划伤的,她臭着一张脸,啧了一声,“傻逼。”
别看司闻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,贫民窟出身又混过沙场的老油条,怎么可能不会骂人。
“狗东西。”他冷笑了一声。
围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傻眼了,这两人到底有多不对付,居然连表面功夫都不惜得做了。
其实,梁梢这次倒真没有犯贱,她从小到大就没写过检讨,谁让她家老头给学校捐了好几栋楼呢,这次写检讨写得匆忙,军部时间太紧,她习惯性地套用了以前的书写模板,才导致了这次的误会。
至于司闻,他还没见过梁梢的时候便听说过她的大名。
刁蛮任性的梁家小姐,海王渣女四处留情,不管男女只要好看就去聊骚。
本来她是什么人都和他没关系,但是军部下达了命令,要求他接管梁梢,为了那一千吨的医疗物资,司闻只得答应。
只要她老实点,他可以当她不存在,但梁梢这人不可能安静下来。
两人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。
不过,闹成这样谁都没想到。
梁梢从小到大都是沐浴在众人的夸耀之中,被千娇百宠的女孩自然有发脾气的资本,司闻是第一个对她这么不客气的人。
对她“特别关照”,又打又骂,她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?!
“哥,我真想换个地方,司闻那个更年期老男人我真的受够了!”
梁知的贱皮子同梁梢如出一辙,当即笑得破了声,“你不是最喜欢好看的人吗?司闻不好看吗?你不是最喜欢火辣美人吗?”
“……”梁梢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,“你不该叫梁知,你少了个姓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梅。”
意思就是,梁知没良知。
好哥哥他正了正神色,拍拍他好妹妹的肩膀,温柔地问她:“妹妹啊,你又干什么了?”
梁梢说了自己调戏司闻的过程,以及那封检讨书,隐去了自己被揍的过程。
“也难怪,毕竟司闻的脾气……对了,你为什么会去喝那么多酒?”
梁知还不知道梁梢被绿了。
只见梁梢僵了僵脸色,整个人都不对劲了。
“哥……”她捂着自己的头,说话都带了哭腔,“洛思逸把我绿了。”
她谈过好几个,虽然一开始都是抱着气老头子的想法,但是每一段感情她都是认真的。
洛思逸是她最喜欢的,是她最小心翼翼去对待的,也是唯一一个是因为喜欢而不是为了气她爹谈的。
一开始她和洛思逸是朋友,梁梢每次失恋都是他在旁边安慰,一次一次的,梁梢也忍不住心动了。
她对洛思逸比对她爹还孝顺。
跟他表白的时候,梁梢花光了自己攒了很久的钱,去银行贷了款,给了他一场浪漫的告白,5201314朵无任何辐射的顶级红玫瑰,夜光海被人工倒流入天际,一颗价值连城的求婚戒指。山珍海味吃腻了的千金小姐没钱了,只能吃馒头配咸菜。
这家伙过生日,她一个从没下过厨的千金小姐,炸了好几次锅,头发被烧,手指上全是菜刀的切痕,这才做出了一顿生日大餐,虽然对方没吃几口她也挺开心的。
她喜欢温柔的人,洛思逸本身好看不说,性子更是合她胃口,两人在一起这么久,从来没有吵过架。
她向往自由自在,极度厌恶军部的那些规矩,上学的时候也是变着法子摆烂,打架逃课是家常便饭,记过的那些资料能组成一本星际字典,要不是家里后台够硬早被开了。
为了和洛思逸结婚,她放弃去搞虚拟游戏竞技,和老头子磨了很久才换得了参军换取婚姻自由。
没想到最后,梦想与温柔全部付诸东流,他居然把她给绿了。
梁梢自嘲地笑笑。
“爱到最后受了伤哭得好绝望,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,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……”
梁梢抬起头,玄乙剑出鞘直指梁知命门,“梁知,你给我把歌关了,立刻,马上,屑屑。”
音乐声瞬间停下,下一秒——
“可惜不是你 ,陪我到最后——”
夜色沉沉,梁家忽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,这可怕的噪音直至邻居投诉电话打来才停下。
梁知踩着快断成两半的拖鞋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火烧屁股似的逃出家门。
他骂骂咧咧地走在夜色下,“没天理了,妹妹打哥哥。”
“无语了——”梁知回头看了眼家门,一脸郁闷。
死丫头的注意力可真难转移啊,非得他挨一顿揍才行。
和司闻共同工作了三个月,梁梢差点没被整死。
两人水火不容的消息传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,一时间,他们的事情成为了笑谈。
“梁上尉往司少校的钢笔上抹了新型胶水,然后被司少校一脚踹出办公室。”
“梁上尉感冒打喷嚏,不小心对准了司少校。”
“梁上尉……”
一开始这些消息还是真的,后来越来越扯,所有人都开始胡编乱造。
“梁上尉放了个屁把司少校熏到了,被揍了一顿。”
梁梢:???
不是,造谣也不至于这么缺德吧,先不说她会不会放屁,就算她放了,司闻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吧,司闻小心眼没错,但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?司闻因为一个屁揍她,她自己能忍住这委屈不和他干起来?
近日,司闻接到了紧急任务,联邦N1星球遭到变异种族进攻,急需支援。
他皱了眉,任务的危险程度先不说,光是N1星球的战略位置就很令人冒冷汗。
N1星球是边防要塞,如果出了问题,不论是虫族异种还是星际匪徒,都有机会给联邦造成巨大冲击,严重一点的,帝国卷土重来,这可能导致星球领地大片失守。
N1星球出事,边防便破了一道大口子,出现敌人偷袭可就糟了。
上面知道这次事态的危险性,指名道姓让司闻带队去剿灭变异物种,这可真有他们的,新型变异物种一切都未知,光是分析弱点就要花费不少力气。
新型异种,可真有那帮老家伙的,什么任务危险什么任务往他这扔。
在心里骂了句脏话,司闻想到了梁梢那张吊儿郎当的脸。
金丹期的修士,贵族出身,肯定携带不少好武器。有她在,到是不用担心梁家那边的人使阴招阴自己一把。
看她平日里抗揍的样子,实力不差,只要死不了就不怕梁家找麻烦。
所以,这次的任务要带上她。
梁梢正在深夜买醉,忽然收到了一则消息,点开悬浮屏幕,“狗日的司闻”五个大字映入眼帘,那是她给司闻的备注。
想到司闻,她惊惶地打了个激灵,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【现在回军部,收拾好武器。】
司闻平日里不稀得搭理她,主动给她发消息,八成是紧急的事情,梁梢虽然吊儿郎当的,但是不会真的耽误大事,当即拔出玄乙剑飞了过去,着急得连酒钱都没付。
然后被酒吧拉进了黑名单了。
回了军部,众人已经收拾好了,一排排的军士登上了新型光速飞船。
梁梢上了飞船。
光速飞船虽然快,但是它不稳,梁梢刚喝了酒脑子反应慢,忘记开灵力护体,伴随着穿越黑洞所造成的摇晃,她一个踉跄撞到了司闻身上。
梁梢一惊,看了看自己的手,还好还好,握着玄乙剑,没有碰到不该碰的地方。
“抱歉。”她开了护体灵气,站稳了。
N1星球——
联邦的贫困星球,里面有三分之一的人生活在贫民窟,恶劣的生存环境,数不清的辐射,数不清的吵闹与争斗。
很难想象,司闻这种人是出身于这里的。
没错,这是司闻老家。
辐射会导致人体变异,生活在贫困星球的人玄术天赋往往很差,并且接受基因改造的成功率也会很小。司闻这种人是物极必反了,玄术天赋高强,基因也是联邦里顶级的那一挂。
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安全区,和变异物种划分了区域。
梁梢乘剑飞上高空,抬手抛出扫描仪,一百平方公里的所有生命都被不断侦查着。
光脑接到了消息,众人出发。
司闻和梁梢二人共同行动,其余的六人一组行动。
“长官,我在您心中究竟有多不靠谱,出任务您都得跟着我,生怕我惹乱子是吗?”
司闻没回答她。
梁梢那不靠谱的样子深入脑海,司闻有些不放心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。梁梢出事了,他没法和上面交代,尤其是梁家那里,搞不好会被扣上所有黑锅。
出乎他的意料,梁梢这家伙关键时刻还挺给力的,执行任务很多天了,她的表现优异,甚至比得过很多优秀战士。
变异物种没有一个是好看的。
眼前的这只浑身散发恶臭,像是垃圾场成精,梁梢没忍住呕了出来。
幽绿色粘液不断地滴答着,大怪物张开了长满钢铁似的嘴,吐出了一股粘液,梁梢躲了过去,回头便看见地面被腐蚀了一个大坑。
“它的攻击速度达到了超音速,玄力等级未知,小心。”她劈出了一道剑气。
“攻击速度快,但移动速度慢,我吸引它的注意力,你趁机攻击。”司闻将灵气包裹到双腿上,提高自己的速度,银色双枪里飞出包裹着灵力的子弹。
眼见怪物的注意力被司闻夺去大半,梁梢看准时机,发动了自己刚刚悟出来的招式——一剑穿花。
漆黑长剑裹挟着汹涌的灵气,剑尖直指变异物种的后门,哗一声穿了过去。
司闻打开结界隔绝四散的绿血,抬头,只见梁梢目光锐利,在漫天的血花里降落,单膝跪地落了下来。
战斗结束时间比两人想象的快多了,毕竟队友给力。
“玄乙,回。”她说。
长剑飞回了剑鞘里,发出一声嗡鸣,不知为何,司闻听出了不满。
“又怎么了?”梁梢问玄乙剑,也不知道听出了什么,干巴巴笑了两声,“反正都是要弄死的,从哪弄死都一样。”
司闻一向爱惜那些武器,对武器比对自己还温柔体贴,哪怕是别人家的剑,也忍不住出声寻问。
“它在不满,为什么?”
听见司闻的声音,梁梢一愣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她没犯贱司闻居然主动跟她搭话了。
组织了一下语言,梁梢道:“刚才那招叫一剑穿花,本来我打算给这招起五个字的名,但是一想不太优雅,所以隐去了那个字——菊。”
“……”司闻面无表情地走了两步,和梁梢保持一米距离。
说真的,世家贵族一个比一个能装,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多么优雅高贵,梁梢这么猥琐又贱皮子的,他是第一次见。
“梁梢。”司闻顿了顿,叫了一声梁梢。
“有敌袭?”梁梢警惕起来,拔出玄乙剑。
“不是”司闻看了看梁梢的剑,皱了眉,“你的剑,擦擦。”
玄乙剑安静一瞬,嗡嗡嗡地动了起来,像是在附和司闻。
剑主丝毫没在意自家剑的控诉,“啊?多麻烦啊,反正我家玄乙耐脏,最后在收拾就行。”
有人爱猫,有人爱狗,有人爱花,有人爱草,那自然有人爱抢爱剑。
司闻皱眉,“你的剑,借我一会儿。”
梁梢把玄乙剑扔了出去,像是扔不要的可乐罐,司闻见此情景,不由得怜惜起玄乙剑。
这是把好剑,但没有一个负责的主人。
只见司闻从空间枢纽里拿出清洗专用水,细细地擦起了玄乙剑。末了,还给玄乙剑擦了一层防护保养油。
天知道梁梢自己洗澡的时候都没这么讲究。
看着新鲜出炉的玄乙剑,她感受到了玄乙剑的快乐,这家伙现在就像是刚万年单身狗泡到了女神当老婆那么开心。
“额,待会还是要砍怪的,你现在这么干净,待会还是要脏啊。”她毫不留情地击碎了玄乙剑的快乐。
其实,梁梢不是不在乎玄乙剑,对于她来说,玄乙剑就像是自家好大儿,虽然态度时不时敷衍,但对于玄乙剑,梁梢还是很爱惜的。
她觉得什么东西好,就给玄乙剑备上,光是剑鞘就塞满了两个柜子,只不过玄乙剑没表现出多么喜欢的样子就是了。
玄乙剑是黑色的,十分耐脏,因而梁梢不经常打理佩剑,一般都是等到最近没事了,不用砍砍砍了,一次性把玄乙剑洗干净。
除了洛思逸,鲜少有什么东西能让她百分之二百地上心。
梁梢这人,爱一个人会拿出自己全部的爱,但是分手的时候不会过多留恋,毕竟她也是一个爱自己的人,不会让自己为情所困。
两人一路斩杀了不少异种,天黑的时候,正准备搭个帐篷,却突然听见了细细的摩擦声。
梁梢握住玄乙剑,扒拉开废弃物,看见了一个小孩子抱着一个小婴儿,连忙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。
“别怕,我们是军部的人。”她软了嗓音。
司闻循声走过来,见了小孩子,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,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要那么凶。
但是少校当久了,刻意做出来的表情有些奇怪,看着有些阴森,当即把小女孩吓哭了。
大的一哭,小的也跟着哭,把两人直接搞蒙了,尤其是司闻。
“你上一边去,就你这表情变异物种看了都得被吓死。”梁梢避开了司闻受伤的地方,一把推开他。
她对着孩子做了几个搞笑的表情,又给了几块糖,这才把大的那只哄好。
小的那只越逗哭得越凄惨,梁梢抱着娃没辙了。
这时,司闻走了过来,“孩子给我。”
梁梢怀疑道:“你还会哄小孩?”
他没回复梁梢,接过小婴儿抱在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背,柔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,女婴这才慢慢停止哭泣,她将脸埋进司闻的怀里,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。
梁梢啧啧称奇。
司闻在一边哄孩子,她三下五除二地搭起了帐篷。
倒不是不能直接睡野外,但架不住梁梢这人讲究。
她看见司闻一手牵着孩子,一手抱着孩子,悬浮灯散发出柔和的光,他映着光,整个人都不似之前那般冷厉。
人 妻——梁梢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词,这词和司闻远了十万八千里。
“长官?头儿?”她凑了过去。
长官抬头,给了她一个有屁快放的眼神。
“我帮你处理伤口吧?”她掏出了纱布和伤药,笑得谄媚极了。
“您放心,这次我不犯贱。”
说真的,她对司闻改观了不少,本以为这家伙铁石心肠、丧尽天良,没想到他还会有温柔的一面。
梁梢讨厌他是因为他针对她,第一次入职迟到是她的错,被罚跑圈她也认了,但是司闻不断给她穿小鞋她就忍不了了,一码事归一码事,他怎么这么小心眼斤斤计较?
抱着孩子不方便处理伤口,司闻一松手孩子就哭,只能揣在怀里哄着,所以,处理伤口这事必须要靠梁梢帮忙。
他的左肩被划了口子,衣服不用全脱,拉开军装露出膀子就行。
在军部风吹日晒的,很难想象司闻居然生了一身白皙的皮肉,梁梢给他包扎的时候摸了好几次他的皮肤,手感挺不错的,温温热热的,还很滑溜。
这算什么?老肩巨滑?
在司闻身后半跪着,她视线一歪,看见那个不大点的小东西吧唧吧唧嘴,下一秒,把脸埋进司闻怀里,张嘴嘬住了一点殷红。
“唔——”
她听见了很轻的一声,司闻嘴里叫出来的。眼前的人甚至颤了颤身子。
人都有敏感的部位,比如她哥梁知脚丫子很敏感,被挠痒痒会笑出羊癫疯。司闻也有敏感的地方,但是……没想到是这种地方。
梁梢为什么能看出来司闻的不对劲,毕竟交过好几个男朋友,她拥有丰富的经验。
他轻轻掰开孩子的脑袋,拿出一管营养液。
身后的梁梢歪着眼珠子,脸一红,嗓子有些发干,咽了口空气。
她的长官那上面水淋淋的,红艳艳的,一瞬间,看过的十八禁小黄文在脑子里疯狂闪现。
梁梢别开脑袋,神色诡异。
她疯了吧?把司闻的脸带入小黄文里?
但是……司闻确实……很好看。
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就觉得这人很漂亮。
第二天的时候,梁梢和司闻把两个小家伙送回了安全基地。
两人嘴上不说,心里对对方的印象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。
司闻没想过,梁梢这种高门子弟还会和贫困星球的小孩子玩到一起。
让他没想过的事情还有很多,梁梢这家伙褪去他给的负面印象,其实……还是很不错的。
作战的时候虽然会被异种恶心到呕出来,但是让她往上冲她不会有丝毫犹豫。受伤了虽然会嚎两声,但是只要膏药一抹,屁事都没有了。
经过这些事,梁梢对司闻产生了一点不好意思,倒不是说喜欢司闻,就是尴尬。军部为什么要求严格她能明白,但是一只没有打心里认同,这些天见了有人抛头颅洒热血,身体成破烂了也要坚持作战,梁梢对此产生了很大的触动。
自己是黄金屋里长大的,难免有脾气,对司闻的态度大从一开始就不对劲,军部这么严肃的地方,就自己对司闻做得那些事,被体罚一万次都算不为过。
她一直以为司闻是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人,冷冰冰的老古板,不苟言笑的封建主义,自以为是的大男子主义,很显然梁梢错了,错误地把司闻带入了自家那个老东西的人设。
司闻是她最喜欢的那种人,温柔体贴的男妈妈,梁梢有些想笑,自己居然会把司闻和男妈妈扯上关系,不过,司闻哄孩子的时候,确实很温柔体贴。
梁梢暗想,外冷内柔,这反差挺香的。
回安全基地休息的时候,司闻处理好伤口去找梁梢,他看见梁梢坐在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旁边听她唠叨。
哪怕是亲生孩子,也很少有听人絮絮叨叨还不烦的,更别提还是重复的发问。
“那是什么?”
“蚯蚓啊。”
变异的蚯蚓被关在透明玻璃里,时不时抽搐两下。
“啊,蚯蚓啊。那是什么?”
“蚯蚓啊。”
“啊,蚯蚓啊。那是什么?”
“蚯蚓啊。”
一问一答,重复了N次,没见她脸上有丝毫不耐烦。
贵族一向看不起贫民,司闻也瞧不上那些贵族,但是……梁梢好像和那些人不一样。
有人嘴上说着人人平等,时不时宣扬自己向慈善机构捐献金钱的善行,却从来不会亲自去看看那些贫苦百姓,说白了那些人人平等的名言和所谓的善行,都是用来装饰自己的工具,纯良的面容下指不定藏着多么恶心的灵魂。
他对梁梢的第一印象便禁锢在那些贵族模板里了,导致后来的一系列矛盾,仔细一想,他好像过分了些……
让一个来姨妈的女孩子下雨天跑圈,不跑完还不给饭吃……给吃的也只是给咸菜馒头,美其名曰锻炼军人的意志……司闻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,自己缺德了。
梁梢身上的那些标签,刁蛮任性,无理取闹,渣女海王……这些有没有可能,也是误会。
毕竟在他身边的这些天,虽然她爱犯贱,但是每次让她执行什么命令她都老老实实做了,乖得简直像个孙子。她不刁蛮任性,也没有无理取闹。
至于渣女海王……也没见她在军部勾搭过谁,最多是和所有人相处融洽,这家伙和谁都能聊上两句。
留给他们休息的时间不多,战斗还未结束。
来到危险区域,察觉到生命的气息,藏在地下的异种睁开了眼,从地缝中爬了出来。
它们外形像极了蝌蚪,球状脑袋后面拖着尾巴,两只爪子隐藏在尾巴旁边,密密麻麻堆成了乌云,让人看了头皮发麻。
梁梢催动玄术,灵力流转开来,异种们像是闻到了美味的食物,张开了嘴巴,露出钢针似的牙。
“又是从未见过的变异物种。”她皱起了眉。
这么一堆东西打起来费劲,司闻收了双枪,扛起大炮。
梁梢看了眼司闻肩上的炮,觉得这玩意不符合司闻的气质,禁欲冰山系美男配狂野大炮,这画面绝了。
他蓄力跳上高空,启动灵力激光炮,巨大的冲击扰乱了四面的风向,霎时狂风烈烈,吹翻了不远处的枯树。
此时正值黑夜,梁梢抬头,只见冷月在司闻身后流转冷光,他眉眼冰冷,高马尾肆意飘在空中。
她收回刚才的话,细腰高个大长腿,司闻抗炮就是好!
长官给力她这个副官也不能拉啊,梁梢当即紧握玄乙剑,旋转腰身打出一道剑气,掀飞了一大团“黑云”。
地面扬尘散去,黑云竟是只死了一点,其余的活的好好的,甚至是……更加强了!
渐渐的,两人越打越吃力。
“难道同伴死了它会更强吗?”
“不是。”司闻给出分析。
同伴如果死了,想要更强,要么吞噬同伴的尸体,要么吸收同伴残余的灵气,眼前这群蝌蚪异种没吃同伴尸体,也没吸收灵气,显然是另有原因使它们变强。
变故突生,方才还安安静静的异种们一股脑铺了上来,张开钢针一样的嘴,叫出了刺耳的声音,听着这声,只感觉耳膜被钢针刺穿了。
“可进行音攻,移动速度较慢。”司闻冷静地分析起异种,下一瞬,漆黑的瞳孔忽然放大。
几只黑色异种闪现到自己身旁,从不同方位咬住了自己,霎时,浓郁的血色喷洒向四面八方。
“闪现!空间异能!”他喊道。
玄术启动,司闻发动灵气,试图振飞身上的东西,没想到玄术丝毫没有作用,反而让这些家伙咬得更狠,他感觉身体发麻,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。
大脑开始疯狂运转,眼前的一切都被慢放了无数倍,不远处的梁梢仿佛被静止了下来,脸上染着几道血痕,玄乙剑的剑气停滞在空中,鲜红的血液即将溅入眼中。
司闻将眼闭上,血花飞溅在鸦睫上,催动灵气闪现到梁梢背后,以手为盾挡住了面前的异种,身后的梁梢安全了。
他停止了玄术,毒素快速入体,一个不稳跪到了地上,冷汗涔涔冒出,语气虚弱道:“别用灵力,这东西吃灵力。”
用灵力攻击,灵力只会被吸收,只能壮大对方的力量。用物理攻击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。
他的激光与梁梢的剑气不含灵力,因此可以杀死异种,但是没被杀死的异种吞噬了灵力,所以更加强大了。
梁梢看着密密麻麻的异种,脑子里一咯噔,某根弦接上了某根弦,忽然又悟出了一招——纯剑气版万剑穿花。
黑色剑气化成无数道剑影,自高空射下,犹如星火坠落,荒野上就此炸开无数黑色血花。
一击绞杀!
杀完了眼前的异种,梁梢急忙转身,她单膝跪下,三下五除二掐死司闻身上的异种,“没事吧?”
司闻手臂上的伤痕映入眼帘,伤口处发着黑,白皙修长的手上渗着黑血,黑线自伤口交错蔓延,一道道缠在了他的身上,就好像白瓷上碎开了黑痕。
他唇色苍白,晃了晃身子,向后倒进梁梢的怀里。
梁梢调了调姿势,让司闻靠得舒服一些。
司闻给自己挡异种,她有些惊讶,但是能理解。他被咬了暂时失去战斗力,那么仅存的自己绝不能出事,不然,两人最后都可能折在这里。
眼见黑线缓缓蔓延着,梁梢忽然牵起司闻的手,张口含住了他的伤口,又呸的一声吐出了黑血。
司闻一惊,脸上升起一丝病态的红。
“黑线淡了,有用。为了防止您在回基地的路上出事,长官,那个……这些地您自己也碰不到……我……我只能得罪了。”
梁梢有些磕巴的声音回荡在耳边,下一秒,他的衣襟被拉开,锁骨被人吻住,女孩柔软的舌尖划过了肌肤,被摩擦过的地方好像烫上了火星。
手腕、锁骨、后颈、左腰……
“长官,头儿——你不用这么紧张,别老抓着腰带啊。”梁梢一脸无辜,悄悄把不用害羞四个字咽了回去。
司闻皱眉,半饷憋出一句话,“你别扯我裤子。”
“不脱我怎么……”梁梢一脸理直气壮。
司闻打断了她的话:“刀,划开口子。”
梁梢一顿,司闻羞耻别扭的神色映入眼帘,她咽了口疑似口水的东西,用玄乙剑的剑锋在他的腿上划了划,低头凑了上去。
完了,好像有什么真的不对劲了。
她刚才……厚颜无耻地想到……异种如果咬得地方更……
梁梢脸上一烫,狠狠掐了自己一把。
想什么呢你!司闻都敢歪歪,要知道,泡司闻纯属是好日子过够了!
“老婆嘴一个。”
司闻一脚给她踹墙上,“狗崽子。”
梁梢打了个哆嗦,被不存在的记忆吓到了。
太暴力了,她可不敢要。
给司闻处理完伤口,梁梢一手穿过司闻的腿,一手扶着他的腰,将人横抱起来。
怀里的人一脸抗拒,似乎十分不适应这过度的亲近。
见他这幅神态,梁梢还以为他嫌弃公主抱有损少校威严,“放心,我们悄悄回去,没人看见。”
基地长连夜派人给司闻处理伤势,梁梢飞速抛开杂念回去睡了个大觉。
第二天的时候,司闻留在安全基地修养,梁梢和其他人搭组砍怪。
又过了三天,司闻伤势差不多好了,恰好梁梢回来了,两人便去拟定作战计划。
期间,基地长的女儿多次敲门,不是送水就是送药,梁梢何其有经验,当即看出了猫腻,“长官你行啊,这才几天就迷住了一位芳龄少女。”
司闻给了她一记眼刀子。
换做以前,打趣司闻这事她是不敢做的,但是经过这些天的并肩作战,两人关系应该可以说得上是朋友,因此,梁梢说话更没忌讳了。
半夜,基地长叫来了自己的女儿。
“悦芸,你喜欢司少校吗?”
江悦芸一楞,面色通红地摇摇头。
看自家女儿这幅娇羞的模样,基地长觉得事情八九不离十了,碍于女儿的脸皮薄,基地长没拆穿她的谎言,打算日后多想想办法让两人独处。
但是,有一件事梁梢和基地长都没注意到,江悦芸同学每次去看司闻的时候,梁梢都在旁边。
这事只有司闻发现了,不知道为什么,司闻没有把这事告诉梁梢。
两人一起砍完异种,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休息。
司闻问梁梢:“你的名声为什么那么差?”
“额,长官大人你指的哪方面?”
这个额字音调很诡异,当事人缺德事做得太多,一时间数不过来了。
“他们都说你滥情,乱搞男女关系。”
这个男女关系就很有深意,对男对女和一男一女是有区别的,但是梁梢没听出来。
“冤枉啊!”梁梢痛心疾首,做出了夸张的悲痛的表情,“世人的心思为何如此龌龊,男女之间除了爱情就不能有兄弟情吗?和我玩得好的那些人都是我兄弟,除了掰手腕的时候我和他们有过肢体接触,其余时候哪次我不是保持好距离的?”
“头儿,虽然我交过好几个男朋友,但是每一段感情我都是认真的。”
女孩的话语响在耳边,司闻最后的疑惑被解除,他看向梁梢,严肃起面色,眼中含着愧疚,“梁梢,抱歉。”
“啊?什么?”她一头雾水,摸不清状况。
“我们第一次见面,我对你的印象来源于传闻,错误地去评判你,甚至还去针对你……”
“别别别!”梁梢飞速摆手,打断司闻的话,“我入伍时那个吊儿郎当的样,头儿你看了来气也是应该的嘛。”
她这人吃软不吃硬,你和她对着干她越来越来劲,你一软下去,她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,司闻不是话多的人,今天却奇怪地多起了话。
身旁的梁梢开了嘴上的把,叨叨个没完,活跃起二人之间的气氛。
“人太受欢迎也没办法嘛~谁让我长得好看呢?”她自恋地撩了下刘海,“说真的,要不是知道长官你是什么人,我恐怕会以为你对我的特殊关照是有不可描述的原因呢。”
“什么原因?”司闻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江悦芸看梁梢的神情,他轻垂鸦睫。
基地长以为江悦芸喜欢自己,其实不是,那个女孩来自己这里的时候,都是梁梢在的时候,很多次她都趁梁梢不注意偷偷看梁梢,时不时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司闻想到江悦芸,莫名有些不舒服。
“你暗恋我。”
司闻耳尖发红,脑海中忽然涌现出梁梢给他吸出毒素的画面。
“梁梢……”
他的嗓音有些哑。
“啊?”
“我是个古板的人,不习惯你的开放,所以一些在你看来没什么的事情,在我看来很重要。”他僵着自己的身子,将眼睛对准梁梢,“你谈恋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?”
她亲过他,抱过他,调戏过他,救过他……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,司闻心中的锁链被一点点砸碎了。
“结婚啊。”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,并且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。
这个回答可谓是正确回答,如果她回复司闻自己就是玩玩,司闻当场就能走人。
司闻的脸凑了过来,梁梢正想问‘隔这么近是因为我脸上占了东西吗?’,司闻的手心便贴到了自己的脸上。
反应了一会,她明白了,她刚想感谢长官的贴心,居然还亲自帮她擦脸上的脏东西,下一秒,眼前一花,司闻那蝴蝶一般的鸦睫飘飞至眼前,嘴唇上传来了凉凉的触感。
梁梢瞳孔地震了,“??!!!”
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,转瞬即逝。
反应了几秒,司闻那冰消雪融一样的视线扫在自己的身上,“我给过你反应时间了,你没有躲开。”
顿了顿,他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,“梁梢,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?”
司闻这如花似玉的美人眼眸含情,冷厉的寒冰变成柔软的春水。
C推开他表示不愿意,你还没有走出上一段恋情。 亲们,下一章会与A衔接,A与后文内容直接衔接。